说到奇女子,首先想到的一定是武则天,吕雉这样的铁腕女强人。

但是人们不知道的是,即便佳人不是后宫女人,也能在历史上抹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而西汉的冯燎就是其中一位。

她本是随着和亲公主出使乌孙的婢女,结果却凭着“三寸不烂之舌”,为汉朝皇室拉拢了许多的西域盟友,成为了我国最早的女使节。

公元前一〇五年,汉武帝为削弱匈奴在西域的控制,沟通西域,“断匈奴右臀”,打通丝绸之路,便结盟于乌孙,曾“遣江都王建女细君公主”妻乌孙王昆莫。

冯獠就是解忧公主出使乌孙时的随身侍女,他曾两次踏上这远离长安九千多里地的“丝绸古道”。

第一次当在汉武帝时,因为汉宣帝甘露三年,即公元前51年,解忧公主年老上书回到长安,“时年且七十。”

《汉记·西域传》所以即使从武帝末年,即公元前87年到宣帝甘露三年,期间相距只三十六年,和“时年且七十”基本相符);第二次是在甘露三年之后。

冯女尞在西城数十年,不但通晓西域的语言文字,熟知西域的风土人情,而且“尝持节为公主使,行赏赐于城郭诸国”,协助解忧公主处理了许多民族事务,也为汉朝在西域做了不少增进民族友好的使节工作,赢得了西域诸国人民的爱戴和敬佩,因而被尊称为“冯夫人”。

当时,乌孙国右大将(乌孙官制,左右大将地位仅次于相和大禄)也深深地爱上了她。冯嫽见右大将长得英俊忠诚,心地善良,且作战勇敢,也很是喜欢。解忧公主玉全了这对民族不同,习俗各异的情人。

婚后夫妻恩爱。至于冯嫌祖籍三代、生卒年月和乌孙右大将婚后之事,或许是由于她终归下层,史料记载就不详了。而史书上之所以有点滴记载,大概是由于她是“使者”的缘故。就这样一位普通的“女子”,却干出了不凡的事迹。

从她在乌孙的经历及其所为,我们从中就能看出她博大的胸怀和为民族友好而献身的精神。二乌孙国,其故地在“敦煌间”,后西迁今新疆伊犁地区。史书记载,西汉时乌孙有十二万户,六十三万人。

盛产良马,曾有“天马”之称。他们“随畜逐水草,与匈奴同俗。”《汉书·西域传》“东与匈奴,西北与康居,西与大宛,南与城郭诸国相连。”。

公元前二世纪时,雄踞漠北的匈奴统治势力逐渐渗入西域,并开始在西域建立统治。作为与匈奴相邻的乌孙国,也未能幸免被匈奴控制。

匈奴统治者不仅想把西域诸国作为其附庸,而且还妄想把这一地区作为他们夹攻西汉王朝的右翼根据地,藉此侵扰汉朝边境。

汉立国以后,北方匈奴族,不断侵扰掳掠边境,致使文景以前的几代帝王深受其苦,成为汉王朝短时期内无法剪除的边患。经过“文景之治”到汉武帝时,才出现了一个“天下殷富,财力有余,士马强盛”《汉书·卷九十六》的强盛局势。

武帝雄才大略,审时度势,派张骞两次出使西域,打开了至今闻名中外的“丝绸之路”。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之后,将在西域所见所感归告于武帝:“蛮夷恋故地,又贪汉物,诚以此时厚赂乌孙,招以东居故地,遣汉公主为夫人,结昆弟,其势宜听,则是断匈奴右臂也。”

《汉书·张骞传》他第二次出使到西域后,则为乌孙昆莫转告汉武帝要结盟于乌孙之意。“乌孙能东居故地,则遣汉公主为夫人,结为昆弟。共距匈奴,不足破也。”

乌孙遣使数十人及贡马数匹,随张骞入汉报谢。时乌孙始有内附之意。汉武帝结盟于乌孙,这是战略家的眼光,也是张骞通西域的结果。

因为乌孙“故服匈奴,后盛大,……不肯往朝会。”《汉书·西域传》后来“匈奴闻其与汉通,怒与击之。……乌孙于是恐,使使献马,愿得尚汉公主,为昆弟。”

随着乌孙国的强胜和归附汉朝之后,在西边直接威胁着匈奴,和汉朝已形成夹击匈奴的形势。而匈奴也深知控制或放弃乌孙,将直接关系着他能否控制西域。园此,匈奴为继续控制乌孙,就在细君公主下嫁乌孙的同时,“亦遣女妻昆莫。”

“然西域以近匈奴,常畏匈奴使,待之过于汉使焉。”乌孙迫于形势,不得不表面上接受匈奴的牵制,封细君公主为右夫人,匈奴女为左夫人。匈奴当时虽想控制西域,并采取了一些措施,但乌孙还是倒向当时具有先进生产水平和文明的汉朝。

乌孙王昆莫死后,其孙岑陬为继承人。江都公主细君接受汉天子的旨令,按照乌孙风俗,“从其国俗”,又妻岑原,“欲与乌孙共灭胡。”《汉书·西域传下》公主病故,乌孙要求继续与汉和亲,汉朝就将楚王刘戊的孙女解忧公主下嫁乌孙国王岑陬。

当初,岑陬曾嘱托翁归靡代理乌孙王,待其子泥靡长大后再还王位于他。这件事对乌孙大臣们来说,当然以从前订立的盟约为准,但翁归靡要立其子元贵靡为继承人,却是绝密而不可外传的。

既使对于亲近的大臣,条件不成熟时也是不能外传的,怕因争夺王位而引起互相间的残杀。乌孙在围绕选取乌孙王继承人的问题上,曾发生过一些争执。

解忧公主联络并通过汉朝当时出使乌孙的使者魏和意,想以“鸿门宴”的形式废除泥靡,立自己的儿子元贵靡为乌孙王。

结果,泥靡受伤而逃,泥靡儿子召集手下兵士,将乌孙都城赤谷团团围住,乌孙大臣只有向西域都护郑吉求救,魏和意也被宣帝问罪。同时,汉朝又派医生为泥靡治伤,并同意泥靡继续做乌孙王。

尽管如此,一场内乱并未因此而结束,危机仍是四伏,随时可能暴发。与此同时,翁归靡的胡妇子乌就屠,招集部下,声势浩大,且袭杀了泥靡,自己做了乌孙王。乌孙的内乱不但未被平息,而且越趋严重。

他权衡其利害:辛武贤劳师动众,不一定取胜;而汉朝同西域和好,不能只靠武力。面对乌孙形势,还不如劝说乌就屠让位,免得两国交战,人民涂炭。

因而在这个历史发展的关键时刻,酉域都护吉以游说为上策,派遣往来于西域诸国的“冯夫人”一-冯嬷为使者去见乌就屠。乌孙“右大将与乌就屠相爱,都护郑吉使冯夫人说乌就屠。”

右大将跟乌就屠是要好之友,自然不会把冯嫌当外人看待。

冯嬷也凭借自己的这种有利条件,肩负重任前往乌就屠处,向他分析汉与乌孙的形势,述说和解与抗衡的利害。“以汉兵方出,必见灭,不如降。”的总趋势,劝他归顺汉朝。

乌就屠面对他所处的环境和冯嬷的诚心机劝,考虑到民族利益和个人利害,决定归顺于汉。只向汉朝提出一要求:“愿得小号以自处。”这个要求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考察,它意味着乌就屠归顺汉朝的诚心和对汉王朝的敬慕。

希望汉朝能承认他,相信他,给他一个封号,那怕是一个小封号。因为当时乌孙国王的任免由汉朝掌握。所以他要一个小封号,就是名正言顺的臣服于汉。至此,乌孙国的内乱暂且平息。经过这番折腾,惊动了汉朝廷。

汉宣帝为进一步了解乌孙国的情况,便诏冯嬷回国进京。尔后,就正式委派她为汉朝出使西域的“使者”,并遣谒者(秦官,汉因之。掌传达、接待宾客,以及临时差遣等职务)、竺次、期门(武帝建元三年置朝门,掌守卫殿门和护从)甘延寿等人为她副手,相送出塞。

一场民族间的气势凶凶的、互相间迫在眉睫的残酷征战,经冯嫽从中周旋,而后转危为安。

汉朝未动一刀一镞,乌孙未折一人一马,就归于和好。“破羌将军不出塞,还。”冯嫽凭借她惊人的才能和胆识,不但和解了乌孙内部的龙虎争斗,而且和解了民族问的互相冲突,使汉军不出塞而还。

作为侍女冯燎,曾在乌孙陪伴其大半生,一时不忍相离,便一同回国。之后,冯嬷虽然身在汉朝,却未曾忘记这远在千里之外的乌孙王星廓,耽心他尚幼小,未能独立处理国事;又怕他和乌就屠再闹起矛盾。便又上书,“愿使乌孙,镇抚星靡。”

要求再次出使乌孙,辅佐即位不久的大昆靡星靡,使乌孙国得以长期安宁,使汉朝与西域联盟更加巩固。

汉朝廷批准了她的请求。这是汉朝第二次派遣她为出使西域的使节。此次出塞,汉宣帝还派遣百余人护送。

已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汉王朝的某些利益。随后就被朝廷正式任命为出使西域的汉使者。这个任命可以说是由于她卓著的活动及其功绩所取得的。

在她一生中,不论“侍女”,还是“使节”,她都忠实地为汉朝的对外政策服务。为沟通西城,“断匈奴右臂”,使乌孙和汉架起友谊的桥梁,以制止匈奴势力的扩张,剪除边患;为维护中西交通的畅通和贸易的繁荣作出了她的贡献。

冯嬷在西域数十年,其精神是感人的;功绩是不可磨灭的;为西域各民族与汉民族的友好所起的桥梁作用是不能低估的。

冯嫽一生两次出塞,万里奔虣,不畏艰辛,尽心竭力,以她的才能和智意,胆识和勇气,为西城各民族的团结,为汉朝同西域的友好,做出了卓越的贡献。在此期间,虽然汉王朝给她以充分的信任、并给过大力支持,使她们“使者”才能得以充分发挥。

但作为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妇女,离开祖国,去到相距千里之外、人地生疏,风俗相异的西域,持汉节奔走,巧妙周旋,出色地完成了汉王朝赋予她的使命,并赢得西域诸国人民的敬仰,却是难能可贵的。

在中国数千年的历史上是十分罕见的。所以,我们可以这样说,她不但是西汉的一位女外交家,也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女大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