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事求是”是一个新闻工作者的基本素养。但有时候,这样的务实精神却更容易遭来非议。看下面这张照片,一位年轻的母亲身体悬空,正在往下坠落,更让人揪心的是,她的上面还有一个年幼的孩子……
故事发生在1975年7月22日,这天住在波士顿的斯坦利·福尔曼从同事的电话中得知,在马尔伯勒大街发生了一起火灾,还有市民被困其中。身为摄影记者的他,随即拿起装备,匆匆赶往现场。
此时,公寓的墙面已经被大火熏得漆黑,福尔曼绕到大楼后面的小巷子,看到一名消防员正带着一对母子从房内走到安全出口,为了捕捉画面,福尔曼爬山云梯救火车的底座,把自己的摄像器材安置好,镜头正对着头顶上的三人。此时,他们三人只要挨个登上云梯,就算是安全了。但不幸的意外却突然发生:安全出口的平台因为三人的重量,加上大火持续加热,已经变得十分脆弱,就在消防员抓住云梯的一瞬间,整个平台坍塌了!
消防员本能中抓住了云梯,再回头想拉住那对母子时,却发现她们已经从15米的高空坠下,母亲当场身亡,而那个幼小的儿童,真是不幸中的万幸,因为有母亲身体作为缓冲,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,虽然也受了伤,但并无大碍。当地面人员抱着女子尸体走出来时,那位施救的消防员惋惜不已:两秒钟,就差那两秒钟!
而福尔曼,本想用手中的相机拍下救人的镜头,却没想到却记录了这起惨剧的全部过程。心灵受到极大震撼的福尔曼匆匆赶回了报社,次日,这组坠楼照被刊登在《波士顿先驱报》上,随后在世界各地都得到发表。1976年5月,福尔曼靠着这组照片荣获当年的普利策奖(新闻界的诺贝尔奖)。不过,公众对这些照片却是褒贬不一。一部分人变得极其愤怒,他们抗议摄影师、报刊用这种“下三滥”的手段来获取更多的销量,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。更有激进者,将撕毁的报纸寄给报社,谴责这是廉价的新闻。当然,也有一些人表示,这是他们的工作,记录最真实的情况,他(福尔曼)并没有错。
对于外界的舆论,福尔曼显得很坦然:我并不认为自己有过错。在我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,那个女人并没有死,直到她被抱出来后,我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。而且,我的照片也是为了给当地居民敲响警钟,公寓里的那些消防设备、器材并不那么安全,需要有人去检查、维修……
尽管福尔曼据理力争,但他的声音是微弱的。对于他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。其实不光是福尔曼,很多新闻素材的来源都会引发一场大讨论。美国曾有一位评论表示:在新闻媒介看来,一个人处于公众视野下,那么他是没有隐私和尊严的。
不过,回过头来,再看福尔斯拍的那组照片,有一处细节一直是人们所忽视的。那就是在消防员营救的过程中,在照片左上角,也就是屋顶上,却趴着一个人,他赤裸着上半身,还戴着一副墨镜,似乎并不急于逃生,他是下一个等待救援的居民,还是说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呢